汉书的评价
后世学者对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的评价大异,或褒《史记》贬《汉书》,或褒《汉书》贬《史记》。唐朝以前比较重视《汉书》,宋朝以后较看重《史记》。
晋人张辅论班固、司马迁说:“迁之著述,辞约而事举,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;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万言,烦省不同,不如迁一也。良史述事,善足以奖劝,恶足以监诫,人道之常。中流小事,亦无取焉,而班皆书之,不如二也。毁贬晁错,伤忠臣之道,不如三也。迁既造创,固又因循,难易益不同矣。又迁为苏秦、张仪、范睢、蔡泽作传,逞辞流离,亦足以明其大才。故述辩士则辞藻华靡,叙实录则隐核名检,此所以迁称良史也。”[2]
郑樵对于《汉书》有过批评的激烈,他认为班固写史“断汉为代”,缺乏会通,使古今的联系中断,“……自《春秋》之后,唯《史记》擅制作之规模,不幸班固非其人,遂失会通之旨,司马迁之门户自此衰矣。”(《通志》总序)。
另外郑樵《通志》里还说:“班固浮华之士,全无学术,专事剽窃。”因为班固写过《两都赋》、《幽通赋》的文章,故而说他是“浮华之士”,又说“迁之于固,如龙之于猪,奈何诸史弃迁而用固。刘知几之徒尊班而抑马!”(《通志》总序),已近乎人身攻击,有失学者风度。
清人章学诚说:“迁书通变化,而班氏守绳墨,以示包括也。就形貌而言,迁书远异左氏,而班史近同迁书。盖左氏体直,自为编年之祖;而马班曲备,皆为纪传之祖也。推精微而言,则迁书之去左氏也近,而班史之去迁书也远。盖迁书体圆用神,多得尚书之遗,班氏体方用智,多得官礼之意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