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迁对平均赢利率的观点
司马迁还认为,“庶民农工商贾”有同样多的本钱,都同样可以获得百分之二十的赢利。一个千户侯每年从一户征收二百钱,一千户即可取得二十万钱。农工商贾如果有一百万钱的本钱,就可以取得和千户侯相等的二十万钱的赢利。如果哪个行业得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赢利,就不值得投资经营。
司马迁的司马迁的经济思想纵观整个中国封建社会,历朝历代都实行“重农抑商”经济政策,商人一般都被当作投机取巧分子、势利小人。但是司马迁却站在另一种角度提出了重视商业的观点,形成了市场经济理论,在当时及后世独树一帜。通过数千年的经验证实,“重农抑商”之路是行不通的。农业是虽然是国家的第一产业,但是只是基础产业,不能成为国家发展的推动力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商业的发展,所以只有大力发展商业,才能真正使国家富强。
在司马迁的经济思想里充分肯定了人对物质欲望。各行各业的分工,物之贵贱,在司马迁看来,这些经济上的一切现象都是在人欲的推动下自然形成的,是符合“道”、“自然”的规律而运动的。每一个正常人都是有欲望的,追逐利益是人的正常心里活动,所以不能对趋利行为进行否定。“若水之趋下”,听其自然。他把追求物质利益看作是人生之唯一目的。因此,他说: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夫千乘之王,万家之侯,百室之君,尚犹患贫,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!”无论王、侯、君还是匹夫编户,都在追逐利益。可见“利”牵动着每一个人的活动。为了说明这个观点,他还在《货殖列传》里对社会各个阶层对财富的追求做了深刻的解剖。
尽管司马迁认为人们对富利的追求有不可阻挡之势,却并不鼓吹韩非的那种冷酷的利己主义哲学。司马迁所阐发的“欲望论”乃至“富利论”,都带有既包括统治者也包括被统治者的全民性质,这即使与包括管仲和荀子在内的所有先秦诸子相比,也具有极大的特殊性。
市场经济理论是司马迁经济思想的核心内容。首先,司马迁总结了在市场中商品价格起伏的规律。所谓一切商品皆是“贵上极则反贱,贱下极则反贵”,要想致富就要抓住这个规律“与时逐利”。这说明早在汉朝,司马迁就已经开始注意价值规律的问题,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,这与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极为相似。
其次,司马迁肯定了竞争这种现象在经济生活中的合理性和必然性。“贫富之道,莫之与夺,而巧者有余,拙者不足”,要发挥市场的作用,就要合理的引入竞争机制。只有“有余”,“巧者”
才有前进的动力;意识到“不足”,“拙者”才有奋起直追的目标,进而“能者辐辏,不肖者瓦解”,即通过竞争使物质资本流通到最能创造价值的生产环节中,使劳动者、经营者自觉产生提高生产力的紧迫感。竞争可以促使人有危机感,适者生存这个理论在商品市场中也是格外适用,厂商为了获得更多的市场和更高额的利润,一定会对产品质量、销售等环节进行改进,这就会直接促使技术的进步和经济水平的发展。
再次,在司马迁的货币理论中提到“唯币之行,以通弄上,其急则玩巧,并兼滋殖,争于机利,去本趋末。”他在肯定了货币在商业活动中的重要地位的同时,还提出了一个尺度问题,也就是合理的利用货币的交换职能,避免出现那种投机取巧的“奸富”之徒。
此外,司马迁还指出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所起的重要作用。他认为:“(人)各劝其业,若水之争趋下,日夜无休,不招而自来,不求而自出之,岂非道之所符,而自然之验邪?”也就是说要在市场的环境下,用价格的变化来调动人民的积极性,使社会资源自然流动到最需要的环节中去,从而达到对生产资本的合理分配,也使国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急需的财物。
司马迁提出国家要对经济发展减少行政干涉,他认为行政干预会严重阻碍经济发展的动力,社会经济活动是“人各任岂能,竭其力,以得所欲。……各劝其业,乐其事,若水之趋下,日夜无休时;不召而自来,不求而民出之。岂非道之所符,而自然之验邪!”这里所说的道,就是客观经济规律。因此,他主张“故善者因之,其次利道之,其次教诲之,其次整齐之,最下者与之争。”政府需要对社会经济进行宏观调控,但是过分的参与,是不利于市场的发展的。政府应该对经济进行引导,而不是直接的干预,这样可以使经济按照市场规律正常运行。
在“义”和“利”二者之间的关系中,是道德决定物质利益,还是物质利益决定道德,这是摆在我国古代思想家面前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司马迁的这种“义利”观是继承了《管子》的理论,并有所发挥。他在《货殖列传》的开头说:《老子》曰:“至治之极,邻国相望,鸡狗之声相闻,民各甘其食,美其服,安其俗,乐其业,至老死不相往来。”必用此为务,挽近世涂民耳目,则几无行矣。司马迁对老子宣扬的无欲、寡欲的义利观以及他向往的那种“老死不相往来”的社会,采取了批判的态度,认为是行不通的。他接着说:太史公曰:夫神农以前,吾不知己。至若《诗》《书》所述虞夏以来,耳目欲极色声之好,口欲穷刍豢之味,身安逸乐,而心夸矜势能之荣使。俗之渐民久矣,虽户说以眇论,终不能化。
司马迁认为自有历史记载以来,人们都是重视和追求物质财富和精神生活的,这是人的一种本能的要求。所以,无论用什么高超的理论也无法改变人们求取耳、目、口、身、心之欲。
对于“义”和“利”,司马迁的回答是:“缘人情而制礼,依人性而作仪”。他还发挥了《管子》的思想: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,礼生于有而废于无”,“人富而仁义附焉”。司马迁的义利观阐述的十分清楚,那就是在道德观念和物质财富之中,物质财富起决定性作用,它是道德观念产生的物质基础,而道德观念是受物质利益制约的。